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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蔺靖】昔我往矣（四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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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门关上的最后一刻，蔺晨带着萧景琰飞奔而过，大虎常年在县城里，已经很久没有跑的这么爽，进了城，也不愿意停下，还是蔺晨死死拉住缰绳，才没冲撞了路上的行人。
 
你个小家伙，怎么这么顽皮！蔺晨翻身下马，拍拍大虎的脑袋，到是没看出真有什么不快。萧景琰也下了马，先去路边没来得及关门的烧饼店买了两张大烧饼，递给蔺晨一块，自己开始啃另一块。
 
这家的梅干菜扣肉饼很好吃，又薄又脆又香，萧景琰一边走一边向蔺晨介绍，做饼的大爷姓乔，是南方人，手艺很好，只是他一直没结婚，也没孩子没徒弟，不知道这手艺能传给谁。
 
嗯，是挺香的，蔺晨尝了一口，的确不错，回头看了眼那家店，用来做饼的大炉子上有一个竹节的雕花，别操那心了，这大爷起码还能给你做二十年饼。
 
 
到了县衙门口，正巧小四出来，见着萧景琰很是吃惊。
 
老大，你不是去琅琊山了吗？小四有些疑惑，这琅琊山虽不算太远，一来一回怎么也得两三天，哪有早上出门，傍晚就回来的道理。
 
路上刚好碰上了要找的人，萧景琰指指蔺晨，蔺晨，这是小四，县衙的捕快。
 
您就是蔺少阁主啊，小四双眼放光，这人看着就不一样，戏文里怎么说来着，风流倜傥？对！就是风流倜傥！
 
小四啊，蔺晨笑眯眯的，一点架子都没有，小四第一回见到这样的人物，有些受宠若惊。
 
好了小四，你先去休息吧，我带蔺晨进去找先生。萧景琰翻了个白眼，真想让小四知道这人是个登徒子。
 
 
打发走了小四，萧景琰带着蔺晨进了门，直奔苏先生的书房。果然，已经亮起了灯。上前敲门，就听里面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进来。萧景琰心下疑惑，自家兄长竟也在这里，不过，好像也没哪里不对，也许正是来商讨案情。
 
好久不见，你又胖了。梅长苏话音未落，蔺晨就起了掐死他的心。
 
我大老远跑来帮你，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？蔺晨眉毛一挑，折扇一抖，就要发难，萧景禹赶紧拦住。
 
蔺晨，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？
 
你是嫌我来的太快了？蔺晨最烦梅长苏每每戳人痛处对萧景禹也没了好脸色。
 
你是要跑跑了，梅长苏不怕死地在旁边接了一句，气的蔺晨就要拿扇子敲他。
 
行了行了，你们还没吃晚饭吧，萧景禹头疼，每次两人一相见，总是要怼个半天。景琰，去伙房看看还有没有吃的，拿点过来。
 
是，萧景琰乐的轻松，虽然听苏先生怼蔺晨还是蛮爽的。
 
你收到什么消息了？萧景琰一出门，梅长苏就严肃起来。
 
我就不能因为担心你的身体，下山来看看你？蔺晨却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。
 
梅长苏不吃他这套，死死盯着他，看的蔺晨有些毛了。
 
好了好了，告诉你也无妨，滑族有动作了。
 
滑族是江湖上极其神秘的一支，存在时间并不长，琅琊阁记载，滑族源于一支宫廷出身的女子，武艺一般，但擅长轻功与用毒，常利用自身条件获取情报或暗杀，曾试图与琅琊阁一较高下，被琅琊阁逐出中原武林。后滑族行踪诡秘，搅的西域武林不得安宁。
 
二十年前，滑族的当家璇玑曾与梁门有过一段不为外人知的交往，具体情形无人知晓，但之后梁门逐渐壮大，滑族却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，璇玑也不知所踪。

萧景禹与萧景琰皆出自梁门，即是亲兄弟又是师兄弟。萧景禹十八岁那年，死活要考功名，被逐出师门萧景琰直到出师才重新见到自己的兄长。

梅长苏本姓林，是萧氏兄弟的表亲，十年前一把火，惨遭灭门，从此隐姓埋名，誓要报仇雪恨。

滑族，是梅长苏唯一的线索。十年来，借助琅琊阁的势力，阅尽滑族资料，却仍是摸不着其踪影。但更夫失踪一案，似乎重新打开了一个缺口。

璇玑应该是不在了。蔺晨坐到桌边，喝了口茶，如果她在，滑族应该不至于现在就露了行迹。

那滑族现在的主事人是谁？

秦般若，红袖招的主人。茶是泡了两浇的，已经有些淡了，蔺晨放下杯子，红袖招应该就是他们的据点，收集、交易情报都在那儿，不过，她做的太显眼，我怀疑，暗处应该有另外的安排。

那是自然，狡兔三窟，滑族历百年而不灭，不可能不准备后手。梅长苏拿出之前缴获的隔板，这就是让景琰去找你的原因。

蔺晨接过隔板，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，半晌无话，终是叹了口气，这东西重见天日，不知是福是祸啊。

不管是福是祸，既然已出现了一块，其他三块必然也不远了。梅长苏一副水来土掩的淡定样子，萧景禹站在他身后，默默将手放在了他的肩头。

饭来了！萧景琰端着托盘推门而入，托盘上三荤三素六碟菜，加一大碗米饭，香气逼人。厨娘大婶给留了菜，我热了热就端来了，要是不够吃，我再去下面条。

我和苏先生早吃过了，你和蔺晨赶紧的吧，萧景禹把茶盘收到一边，让萧景琰放下饭菜，自己拿了书，与梅长苏双目一堆，便一起出门了，景琰，府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了，蔺晨就先住你那儿吧。

啊？萧景琰愣在当场，萧景禹头也不回地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