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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谭赵】所有的久别重逢都是干柴烈火(下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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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究这机还是没接成,当天晚上,小赵医生接母上电话,老赵医生心梗入院。吓得小赵医生连蹦带跳地爬起来,一边订机票一边给医院请假,到了机场已是深夜,没敢打电话,直接拍了机票给谭大鳄发去。

这边刚发送完毕,那边谭大鳄电话就到了。

“怎么突然跑马赛?”

“我爸心梗。”

“别怕”小赵医生的声音有些抖,他自己没发现,谭大鳄发现了。“地址发给我。”

“啊?”小赵医生有些跟不上谭大鳄的节奏。

“你在马赛的地址发给我”谭大鳄对小赵医生向来有耐心。

“好。”

“别想太多,登机后好好睡,到了那边估计连时差都没得倒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想你了。”

“好”小赵医生一时没反应过来,话出口才愣在当场,“啊?”

谭大鳄轻笑出声,小赵医生有时候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逗他,“好了,快上飞机了吧。”

“嗯”小赵医生耳朵尖儿都红了,“我也想你。”


小赵医生刚下飞机,母上电话就到了,说是老赵医生没事了。心下一松,十几个小时的担惊受怕散去,顿时四肢无力,差点就直接跪地上了。定了定心神,拿了行李叫了车,直奔医院。

医院里,老赵医生已经醒了,精神竟还不错,还有劲埋怨老婆把儿子叫来。小赵医生心疼母上,让母上先回去休息,自己在医院陪床,顺便拿起病例研究。

“你个骨科大夫看得懂吗?”老赵医生这会儿正在精神头上。

“轮岗的时候又不是没看过”小赵医生撇撇嘴,老赵医生一直对儿子选了骨科而没继承他的胸外十分遗憾,只是这两年大概是认命了不再提起,不知怎的又突然说起来了。

“轮岗那点哪够,一点都不精益求精”老赵医生看儿子合上病例,突然想到自己的徒弟,两人的手都挺好看的,“你看你庄师兄,已经是胸外一把刀了。”

“那还不是要骨科给他配合”小赵医生默默地翻了个白眼,这个师兄就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,长得帅,有天分,还努力,自己从小就被压一头,已经不想挣扎了。

“你也就这点出息”老赵医生也想翻白眼,“还有啊,你都快三十了,到底要不要结婚啊,你看你庄师兄,也没比你大几岁,早早就定下来了,这回还跟着那小警察回国了,多好。”

“爸~你是不是忘了庄师兄的伴侣是个可爱的男孩子?”

“什么可爱的男孩子,那是季警官!”老赵医生继续翻白眼,“再说了,你要有本事你也找个男人定下来啊,你看看你身边那些莺莺燕燕,哪个能比得上季警官啊。”

“那我还真找个男人,你心脏吃得消?”小赵医生内心挣扎,到底要不要把谭大鳄的事儿坦白算了,又怕老赵医生心脏受不了,但还是忍不住探探口风。

“怎么吃不消”老赵医生毫不在意,“你爸我风风雨雨一辈子什么没见过”突然顿住,“你不会真找了个男的吧?”

“怎么可能,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边的莺莺燕燕”小赵医生下意识否认。

“佛跳墙吃多了也会腻啊。”

“你就那么希望你儿子找个男人啊。”

“这孩子,怎么说话的。”

“行了,您赶紧休息吧”小赵医生给老赵医生掖好了被子,老赵医生大概也有些乏了,没一会儿便睡着了。

小赵医生走到窗边,看着窗外,出了神。


谭大鳄下飞机的时候已是深夜,这段时间事情太多,飞来飞去连个倒时差的空隙都没有,即使是大鳄也有些熬不住了。狠狠打了个喷嚏,在酒店和医院之间还是选择了医院。

小赵医生报了平安之后就再无消息,所有信息都是石沉大海,电话也不接,谭大鳄难免担心,怕出什么事儿。找了法国这边的朋友帮忙,打听到老赵医生住的医院,这是一刻都不能等了。

下了出租车,谭大鳄就往医院里走,却被保安拦住。开玩笑,这大半夜的,早过了探视时间,又是个外国人,谁知道是不是来捣乱的。谭大鳄的法语只是半吊子,解释半天还是鸡同鸭讲,又不愿离去,只好在门口赖着,看看时间,还有两个小时就天亮了。

坐在自己的箱子上,想抽根烟暖和暖和,却发现压根就没带烟,也对,自己本来就不怎么抽,跟小赵医生在一起后更是彻底戒了。悻悻地把手抄在兜里,还是看看夜景算了。只是医院位置偏,除了路灯也没啥好看的,突然就觉得自己特别惨。

谭大鳄纵横半生,几乎没有过这种自怜自艾的情绪,一方面是没时间,另一方面也是的确挺顺风顺水的,可是这会儿,大概也是累到了,加上跳楼事件,最重要的是,那么久没见到自家小赵医生,不知怎的就冒出中年男人的悲伤,而且一下还刹不住。

小赵医生就是这时出现在谭大鳄面前的。路灯柔和的光倾泄在这人身上,仿佛点亮了整个世界。一瞬间,什么乱七八糟的情绪都没了,谭大鳄忍不住嘴角上挑,笑了起来。

看着谭大鳄的笑容,小赵医生似乎愣了一下,随后也笑开了。几天来,心中的惴惴不安纠结不堪,似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,平白生出一股只要和这个人在一起,站在全世界的背面又怎样的勇气。

谭大鳄“嗖”地起身,一把将小赵医生拥在怀里,小赵医生把尖下巴戳在谭大鳄肩窝里,透过重重衣物感受谭大鳄的温度。

病房里,半夜睡不着的老赵医生看着医院门口相拥而立的两人,直感慨儿大不由爹。

老赵医生也是爽快人,不作兴看破不说破那套,第二天早上就让小赵医生把男朋友带来看看。小赵医生一惊,知道瞒不住,又担心老赵医生的身体,一时有些犹豫。老赵医生却理解岔了,以为小赵医生又要像对以前那些莺莺燕燕一样,万花丛中过,片叶不沾衣,于是开口就送了小赵医生三个字:“不要作。”

小赵医生万念俱灰,这都哪儿跟哪儿啊。怒从心头起,恶向胆边生,一股邪火不敢撒在老赵医生身上,只能麻烦谭大鳄生受了。于是,谭大鳄一觉醒来,就看见小赵医生的留言,不长,五个字:老赵知道了。

谭大鳄一下子就醒了,赶紧一个电话打回去,还没想,又掐掉了,怕雪上加霜。想了想,还是迅速收拾了自己,到街角一家中餐店打包了早茶,马不停蹄赶往医院。

到了门口,却又不敢进去了,在病房外面徘徊着,紧张地手心出汗。又担心早茶冷了不好吃,举起手要敲门,却发现手在抖,忍不住自嘲,自己也有今天。

正做着心理建设,门开了,赵妈妈一头撞在谭大鳄胸口,两人都懵了。先反应过来的还是赵夫人,“这不是小谭吗,说曹操曹操就到,他们爷俩吃早饭呢,你也来吃点吧。”谭大鳄整个人都是懵懵的,被赵妈妈推进病房,两代赵医生围着床上的小饭桌吃的正开心,一边跟老赵医生和赵妈妈打招呼,一边暗想这画风不对啊,说好的腥风血雨呢。

“老谭你带了啥?虾饺?”小赵医生眼尖鼻子灵,放下筷子,将谭大鳄打包的早茶摆到桌上,在谭大鳄手里塞了双筷子,又盛了碗粥,“快吃快吃,冷了不好吃了。”

一顿饭下来,谭大鳄也就想明白了,这小赵医生是又涮自己玩儿呢,无奈地笑笑,心里却平静许多。老赵医生看着谭大鳄,表情倒是挺复杂,那天隔得远没看清,这谭大鳄长的是不错,可是,一身贵公子的模样,怎么也不像能安定的人,可是那天两人的互动来看,分明是被自己这个儿子吃的死死的,真是想不明白。小赵医生要是知道他爹这会儿的心理活动,估计得得瑟地跳起来“你儿子魅力大呗。”


老赵医生的病情并不严重,不几日便出了院。眼瞅着快过年了,赵妈妈留两人过年。小赵医生反正请了假,赖在家里休息一下也好,谭大鳄却犯了难,论理这年是要回父母身边过,可是这分别许久,刚刚见面,加上小赵医生父母刚同意,就甩手走人也不太好。小赵医生自然知道谭大鳄的纠结,可也想不到解决之法,只能陪着一块儿纠结。

这纠结着,就到了二十七,再不做决定,就真赶不上了。这天大早上起来,谭大鳄就跑到阳台打电话,小赵医生也没管他,自顾自和老赵医生在冬日少有的阳光里铺开棋盘。姜还是老的辣,快中午的时候,小赵医生败下阵来,借口老赵医生大病初愈不宜劳心劳神收了棋盘,气的老赵医生想抽他。

小赵医生进房间的时候,谭大鳄已经打完了电话,站在阳台上放空。小赵医生走过去,从背后拥住谭大鳄,谭大鳄握住小赵医生的手,大拇指描绘着骨节,“我无家可归了”谭大鳄的声音闷闷的。

“这不就是家吗?”小赵医生把脸埋在谭大鳄背上,感受他的体温。谭大鳄转过身,将小赵医生拥入怀中,吻上那双怎么都吻不够的唇。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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