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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启副】长沙记事（上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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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人，在不在一起，取决于他们想不想；能不能在一起，凭的是运气。

东北被占，张启山入关，到长沙的时候，除了副官，只有一百一十九名张家子弟。

副官说，逃难的日子过够了，还不如打回去。被张启山一眼瞪了回去，之后，在长沙安了家。

长沙城也非世外桃源，城中黑白两道各有人把持，一百二十一个人进城，自然引人注意。

进城时副官遇到一对母女被人追赶，救下问了才知，女人的丈夫，抽福寿膏败光了家产，将母女二人卖去妓院换钱。副官心头火起，把那人狠揍一堆，又带人端了他常去的烟馆。

烟馆是一个前清举人的产业，此人是地道的长沙人，家底厚实，掌控了长沙几乎一半的码头，明面儿上做的是正当生意，暗地里却是靠福寿膏生财。副官这一下，弄得举人心头火起，直接带了家丁地痞把张家包下的客栈给围了。

副官没惊动张启山，独自一人走到门外，众目睽睽下卸了那举人的四肢和下巴，逼他关了烟馆滚出长沙。于是，到长沙的第二天，张启山便掌控了城里一半的码头，接下来就是招兵买马建宅子。

宅子建的西式，内饰装修也一水儿的西式，因为副官说在本家看多了中式审美疲劳了。张家子弟对西式自然不熟，副官却神奇地无师自通，天天在工地上奔来跑去，乐在其中，最后给自己房间放了张中式大床，带帷幔的那种。

张启山也很忙，地盘是抢过来的，自然不稳当；知冷知热的副官忙着建宅子，基本吃完早饭就不见人影，有时连早饭都不吃。脚不沾地地清除各类麻烦，总觉得自居越俎代庖，这明明是副官的工作；拜访旧交，结识各方人士，老九门的基调也定的差不多了。

宅子建的差不多，副官想着挑个吉利的日子搬过去，却发现找不到张启山人了。一问才知道，救齐铁嘴去了，登时那个气啊。虽说得罪张启山肯定没好果子吃，但双拳难敌四掌，何况对方手上还有人质。

心急火燎地赶过去，一切都结束了，张启山被砍了几刀，好在都是皮肉伤。副官狠狠剜了鼻青脸肿的齐铁嘴一眼，扛起张启山就走。齐铁嘴等了小半个时辰才等到自家伙计，一瘸一拐回去的路上还暗暗腹诽，阎王好见小鬼难缠，全然不知自己从此被小鬼惦记。

埋下那尊大佛，张启山成了长沙城的佛爷，副官还是那个副官，跟在佛爷身后半步。

比起东北，长沙就是温柔乡。局势稳定之后，佛爷过了一段很是安逸的日子。趁此机会带着一帮亲兵加紧练功，尤其是副官，不仅要帮着处理各种大小事务，还要跟着练功，却是没叫过一声苦。

日本列车开进长沙，副官有种好日子到头了的感觉。果不其然，日本人开始兴风作浪，美国人也来横插一杠。同时，二爷家的丫头病情加重，九门为了这事儿忙的焦头烂额。

拖着八爷下斗，副官怎么看都不顺眼，明明就是个累赘，只晓得说些命理啊天意啊什么的，佛爷又不信，带着只能添乱。不过秉持着佛爷说的都是对的，佛爷做的都是有道理的，副官也没说什么，关键时候还得遵守佛爷的命令护着八爷。

这一趟，显然没那么容易走，佛爷重伤，还被埋伏，副官是心头火起，手下便不再留情，杀了个片甲不留，赶紧把佛爷送到二爷家里。幸好，还来得及。